大师痴汉团团员丙

一个琴佛小故事

上元灯会,灯火自然是不禁的,街上行人如织。聂家三郎拗不过母亲刘氏的唠叨,多带了几个仆从才自家门出来。灯会年年有,三郎早就不稀罕。此行主要目的是与二姐随行,看好准姐夫,未婚男女出行,女方总要带一个直系亲属。二姐深觉三郎灯泡属性强大,又不好直说。

准姐夫清清嗓子,略带关怀地问:“三郎此次长歌门之行,可有什么收获没有?”

聂家这一代,当家也算朝廷重臣,妻子刘氏育有三子两女。三郎最幼,因喜音律,被丢去长歌门历练了几年(也有和名士结交之意),近日才重回京城。依着当家的意思,成年礼一过就准备推他去做官。

“三郎?”没听到弟弟的回答,二姐疑惑地看向三郎。顺着三郎的目光看去,却是河岸边一个缓步行走的布衣和尚。

月上柳梢头,别家的公子看的是美人。你盯着个秃瓢干什么呀?!偷偷拧了一把弟弟,听得一声惨叫,心上人疑惑地看过来,二姐只做不知,微微一笑,二人都红了脸。

聂三郎揉揉手臂,却像是还没回神一样,径直朝着和尚走去。二姐有心喊住,行人一挤,隔开了不说,一脸恍神的三郎就被推水里去了。忘了说,此人不会游泳,二姐忙指示着仆从冲过去下水救人。那和尚临着岸边也不见犹豫,跳水下去把人给捞了上来。等二姐一行人挤到岸边,还准备道谢呢,和尚拧了拧衣摆,早就走远了。幼弟落水,哪还有心情看灯呢,匆匆回了家。

次日聂三郎染了风寒,刘氏就把训斥的话咽回了肚子里。事发当晚刘氏就喊来随行的仆从问话,又询问了二姐情况,心里有些发愁:南风虽然盛行,终究上不了台面,况且道教盛行,佛教也不见式微,惹上这样的于前程无益。于是约束当晚随行的仆从慎言,又同丈夫商量。

“我欲为你求娶徐家的女儿,你已成人,勿学小儿女姿态。”

成年礼,做官,订婚,这事就算定下来了。

大婚前日,二姐来看望幼弟。廊下,三郎反反复复弹着古琴,曲不成调。

二姐问他:“那日,你到底是个怎样的想法?”

三郎自己也不清楚,要说有多亲近和尚,只一面之缘。自己当时究竟是想做什么呢?只说:“尝作新曲,久不得。许是我技艺不精……”

二姐见他不提,也不继续,笑道:“自有新妇磨你,徐氏自幼于琴技上也有造诣,你俩倒是能论上一论。”

那日落水,三郎手一拉拽断了珠链,被带上了岸,人走了,就剩下手心里那颗佛珠。

婚前当夜,三郎把珠子装入琴匣,连琴一并封入库中再没动过。

婚后夫妇二人相敬如宾,儿女缘亦可,一生倒也顺遂。

大限将至,聂三郎已是聂家翁,儿女子孙们守在塌前不曾离开。

聂家翁闭上眼,只见那一年的明月。河岸边行人如织,他似有所感,随着行人向西面走去。和尚就立在岸边,样貌一如往昔。河面灯火通明,和尚见他来了,双手合十,道:“贫僧有一物落在公子手中,还请归还。”

他低头一看,发现自己抱着一把琴,便从琴匣取出旧物交与和尚。见和尚又要走,只喊:“大师请留步。”

那日,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?

“大师于数年前救我一命,尚未能报。吾尝作一曲,还请听之。”说罢席地而坐,弹之。

 

老翁忽而喃喃自语,大郎凑近塌前细细分辨,似是曲谱,取来纸笔记下。后传于世。

 

曲终,人薨。

 

- 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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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资料发现自己还写过琴佛(困惑)。汤石文档神秘失踪,重写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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